在19世纪80年代,女性距离获得投票权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即使被允许拥有财产,也很少有人拥有。除了照顾孩子的义务之外,许多人的工作要么报酬过低,要么根本没有报酬。从本质上讲,在生活的几乎每个领域,女性进步的步伐都是缓慢的。
尤其是在钱的问题上。
在华尔街,玛丽·盖奇(Mary Gage)发现自己被纽约证券交易所(New York Stock Exchange)等场所的股票经纪业务拒之门外,这让她感到沮丧。纽约证券交易所是美国在国际金融舞台上地位日益上升的动脉。因此,在1880年,妇女参政论者伊丽莎白·卡迪·斯坦顿(Elizabeth Cady Stanton)的金融精明伙伴创办了她自己的交易所——只为女性服务——这些女性想用自己的钱来投资铁路股票。
以前,女性需要依靠男性为她们投资;这些人赚了不少佣金。盖奇想要避开中间商,不仅要避免支付高额佣金,还要自己决定如何转移资金以及将资金转移到哪里。和她那个时代的许多女性一样,盖奇以前对自己的财务状况几乎没有发言权。
从19世纪到20世纪初,当盖奇和她的同事们至少成立了一家交易所时,股票经纪——为客户买卖股票的行为——被认为是一种不体面的追求,无论男女。一些宗教认为这是一种赌博,与体力劳动相比,这是一种不道德的赚钱方式。
《股票市场的女士们:从镀金时代到大萧条的女性与华尔街》一书的作者乔治•罗伯表示:“有男性这样做已经够糟糕的了。”“但女性被认为比男性更纯洁,她们应该维护家庭的纯洁。他们尤其不应该在市场上以这种方式赚钱。”
批评女性股票经纪人的人士试图劝阻公众不要在证券交易所投资。罗布说:“人们还认为,女性的情绪太不稳定,当市场上涨或下跌时,她们无法应对——但男性可以。”“显然这很荒谬。(如果有的话,有研究表明情况恰恰相反。)
华尔街的交易大厅长期以来一直被视为睾丸激素的堡垒,从字面上讲,它奖励那些能出拳的人。但自从美国建国以来,像盖奇这样的女性在这个国家的金融和股票交易历史上一直是必不可少的。
当他们不能像盖奇那样参与或创造自己的市场时,许多人就在场外施加影响。纽约美国金融博物馆(Museum of American Finance)展出的阿比盖尔·亚当斯(Abigail Adams)和丈夫约翰·亚当斯(John Adams)之间的信件显示,她在当时很有远见,看到了债券交易相对于农田交易的好处,并说服了她这样做。
在1872年竞选美国总统之前,维多利亚·伍德霍尔是美国最早的女性股票经纪人之一,她在1870年与姐姐一起创办了伍德霍尔,克拉夫林公司。这项投资是她31岁成为百万富翁的部分原因,她用这笔钱来宣传自己的竞选活动和其他与妇女权利有关的事业。在金融领域,她为运输业巨头科尼利厄斯·范德比尔特(Cornelius Vanderbilt)这样的客户牵线搭桥,两人都获得了丰厚的利润(也引发了媒体对两人恋爱关系的猜测)。
与盖奇不同的是,伍德哈尔的客户既有男性也有女性,她将自己的利润视为实现政治目标的一种手段。“女性挣钱的能力比她们投票的能力更能保护她们免受男性的暴政和残暴,”伍德哈尔说。“我要求同工同酬。”
尽管从事着重要的交易和强大的客户,但股票经纪行业的女性在很大程度上被同行和公众视为笑柄。当盖奇和伍德霍尔这样的股票经纪人在他们那个时代被写下来时,要么是塞壬(如果年轻),要么是女巫或女巫(如果年长)。盖奇自己也面临着“疯狂的诉讼”,她指责一位杰出的男性银行家阻碍了“她和女儿的社会进步”。(盖奇被逮捕,但后来被认为“神志正常”。)
女商人兼金融家海蒂·格林(Hetty Green)曾被誉为美国最富有的女性,她进一步推动了社会规范。除了她的巨额财富和对花钱和捐钱的吝啬态度之外,格林还以满口脏话和搬到摇摇欲坠的公寓以躲避税收而闻名。她的策略是买入并持有,长期投资,避免投机带来的兴奋,这与后来帮助沃伦•巴菲特(Warren Buffett)的策略类似。然而,他并没有赢得格林的绰号:“华尔街女巫”。(1916年,格林去世,她的两个孩子将她的部分财产捐给了慈善事业。)
随着女性继续为在华尔街的合法地位而奋斗,她们从20世纪20年代开始组建了更多的投资俱乐部。当时,她们主要在后台工作,但有传言称,一名女性在纽约证券交易所(New York Stock Exchange)寻求一席之地,并于1927年1月登上了《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的头版。一个席位代表着交易者在场内拥有一个永久的位置,有权在市场的中心买卖股票。《纽约时报》在报道中甚至没有提到这位女性申请者的名字。
“现在许多女性在证券交易所担任合伙人,”时报指出。“有些人被评为华尔街最好的经纪人之一……很多人都在股市上发了财。所有佣金公司都有成功的女性客户,其中一些在市场运作方面尤为成功。”
然而,这位女士加入纽交所的努力最终以失败告终。直到40年后的1967年,穆丽尔·“米奇”·西伯特(Muriel“Mickey”Siebert)才成为第一位在纽约证券交易所(New York Stock Exchange)购买席位的女性,她一直表现出色,直到2013年去世,享年84岁。
虽然自盖奇的时代以来,女性已经取得了一些进步,但差距仍然存在。在2008年的经济大衰退期间,金融业的女性比男性更容易受到裁员的冲击,而且更有可能从事被电脑取代的后台工作。晨星公司(Morningstar)的数据显示,女性只管理不到2%的共同基金资产。正如世界经济论坛(World Economic Forum)最近指出的那样,人们更有可能找到一家名为保罗(Paul)的人管理的全球对冲基金,而不是任何名字的女性。根据Vettery的数据,在入门级,77.5%的一年级银行家是男性。
毫无疑问,这比盖奇的时代要好,但对于华尔街最初的女性来说,这还不够。
与此同时,玛丽·盖奇的大部分生活仍然是个谜。如今,她曾在曼哈顿下城的百老汇71号(71 Broadway)做交易的地方,已经被改造成了一栋豪华公寓楼。然而,有一些证据表明,她的职业生涯激励了其他人。罗布指出,根据1886年的《妇女选举权史》,“在盖奇小姐得到公平解决后,其他在同样不利条件下劳动的妇女开始涌入,她们的数量每天都在增加。”